为了完成一部早已答应下来的,反映抗美援朝期间我志愿军,三大阻击战之一的华川阻击战文学剧本,我那创作团队决定:由我与摄影金恺老师组成一采访小组,到我方阻击战的最高领导20军58师师长黄朝天将军的故乡,江西兴国,看能否找到一些对我们创作有用的材料。
经与当地朋友商定:权衡各种情况,我们在12.20一早出发,并在干完当天活后,直接从兴国回上海,而不是原先谈妥的再从吉安回沪。毕竟现在疫情期间,形势紧迫,不宜在外久待。不知是疫情关系还是其它原因,6:42从虹桥火车站发车开往赣州西的G1383次车,我发觉载客量低得惊人。譬如笔者所乘坐的11车厢满座是85人,可整个一节车厢,连我在内,只有可怜巴巴的五位乘客。12:21,车停吉安西站。随着出站的客流,刚出了候车大厅,手机响了,一看屏幕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我兴奋了这正是我期待的电话。果然,这正是来接我们去兴国的师傅…正当我抬头张望对方在哪之时,忽觉左臂被人拽住,转眼一看,是一细眉细眼正抓着手机说话的小伙子,“你就是老梁”?我有点不敢相信,“奥,不,你喊我小梁好吗?我爸有事,临时叫我代开一趟…”在后来开往兴国的一个半小时的过程中,他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我,谈得很热乎,他告诉我,他父亲同安排我们这次兴国行的小李局,是李在街道做书记时的好同事;说他自己目前在保险公司做营销,学校毕业后已干了三年了;还有,要不是疫情关系,他早已结婚了。又提到吉安兴国这里红军多,家有红军亲戚关系的人更多。他自己就与万岁军军长梁兴初,有着堂爷爷的关系。这不由令我想到小李局据说是李作鹏的侄子,大概也是这种情况。 疫情关系,高速公路上车辆稀少,两边步道上,也看不大到行人来往。 14:05,车子进入兴国县境;半小时后我们经将军广场折入将军园。在内中将军馆前的小广场上,我们与特地等候在此迎接我们的县政协副主席胡玉春见了面。接着,由胡主席引领我们进入馆内。一开始他就略带歉意地告诉我们 ,该馆老馆长刚调走,新馆长来了没多天,却又被新冠病毒感染了。随后他便既充当讲解员,又干起了司机的工作(我让小梁回吉安了,因为我考虑到疫情期间,还是尽快回沪,不给当地朋友添麻烦;决定傍晚即从兴国回去,不再乘小梁车经吉安回沪了)。由于胡主席原本就是县党校一讲解传授红色资源为主业的教授,且这些年老将军们自己或子女等亲属回乡祭扫寻亲访友,以及上级机关各种专业机构来兴巡视检查交流等,胡主席出面接待介绍和组织牵头的情形较多,所以对馆里的展示内容,甚至各种资料的陈列摆放位置,都可谓较馆里一般的讲解员都要熟悉,所以讲解得风生云起,娓娓道来如数家珍。兴国的50几位开国将军,似乎每个人每户家庭他都很熟。他不仅介绍正史上的内容,也穿插些可谓有点版权的独家消息。他清楚我们此次来兴国的目的。之前他就特地来信询问“采访有主题和提问纲目吗”。在得知我们这次仅“只是想了解一下黄朝天的身世、在世亲人情况以及与故乡联系的点滴,侧面掌握下这位英雄的性格特征等。还想看看他留下什么有点意义的实物。这只是为我团队创作一反映华川阻击战历史意义的文学剧本,所作的初步准备。另外是顺便写个关于红军家乡某纪念馆今貌的报道”后,考虑到我们在兴国只能待三个多小时,于是他也调整了讲解介绍的轻重缓急面上的与点上的关系,特地安排了我们去看看黄朝天的故居。这后一个参观内容,原先他和我说过,“他家原来有间破房子,不知最近维修没有?离县城大约三四十公里”。我想去,但考虑到时间不够,且要另安排交通工具(小梁已让他回吉安了),又得麻烦人,已打算以后再说了。没想到经胡主席这一重安排后,我们在坐上回沪的火车前,居然仍能腾出时间作了那看视,尽管看到的只是一间残损不已的破房子,但使我们对黄朝天幼年家世的贫苦,有个感性的认识。还有在作上述探视时,顺道瞻仰的黄师长解放后亲手参与建造的母亲坟墓,使我们对黄朝天这位朝鲜战场上的英雄,又有了他其实还是个铁骨柔肠孝子的认识。多亏了胡主席总体时间的掌控、精湛的驾驶技术,以及多年对乡镇干部开展的培训等,而形成的对县域内的各种景观、道路状况的了如指掌,终于在确保留足保证我们登车、用餐时间的前提下,做到宽裕从容的瞻仰,并还特地不顾劳累,驾车沿着城内主要交通干道,让我们最后再看一眼这座全国闻名的红军县烈士县将军县和苏区模范县的今貌,我们也基本达成此次兴国之行的初衷了。
回沪的K470火车,与早上出发时的高铁一样,依旧乘客稀少我们这节硬卧车厢,除了几个下铺有客人外,其余的包括所有的中上铺,全都空空如也…火车启动的气笛响了。望着被灰色暮霭裹着的这座英雄城市,不禁油然而生一股怅然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