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新聞通訊社/中華時報4月14日訊)俄羅斯入侵烏克蘭的戰爭自2月24日爆發以來已經持續第50天。
俄羅斯士兵雖然從基輔附近撤退了,但是他們給當地造成的創傷卻可能永遠也難以癒合。BBC前線記者在採訪過程中獲得第一手證據,顯示烏克蘭平民被入侵軍殺害和強姦。
「俄軍士兵強姦了我,還殺死了我丈夫」
在基輔以西約70公里的一個寧靜的村落,BBC記者遇到50歲的烏克蘭農家婦女「安娜」。為了保護她的隱私,報道中使用的並非她的真名。
安娜告訴BBC記者說,三月七日她和丈夫一起在家的時候,突然有外國軍人破門而入。
安娜說:「他用槍逼著,把我帶到隔壁房子。他命令我:『脫掉衣服,不然就開槍打死你。』 他多次威脅要打死我,然後就開始強姦我」。
據安娜形容說,強暴她的是一名年輕的車臣軍人;車臣軍隊是俄羅斯的盟軍。
「他還在強姦我的時候,又進來四名士兵,」安娜接著說。「我當時以為自己死定了。結果他們把他拉走了。我沒再看見他。」
安娜相信,後來來的可能是俄軍士兵,他們把那個車臣兵拉走了。不過,等安娜回到自己家裏才發現,丈夫肚子中彈。
「他當時跑出來想救我,結果被他們的子彈擊中,」她說。
在試圖講述事件的過程中,安娜一直泣不成聲。
安娜和受傷的丈夫躲在鄰居家,由於無法及時救治,丈夫中彈兩天後死於槍傷。她帶著記者走到鄰居家的後院,指著地上的新墳,告知她丈夫是鄰居幫忙匆忙埋葬的。墳頭豎立著一個簡陋的木頭十字架。
據悉,安娜目前終於與當地醫院取得聯繫,並開始接受精神醫生的幫助。
據安娜講,那幾個把強姦殺人者帶走的士兵在她家住了數日,並且還用槍逼著她索要她家中的財物。
安娜說:「當他們最終離開之後,我發現了他們留下的毒品和壯陽藥。他們不斷嗑藥和醉酒。他們多數都姦淫燒殺,只有少數還正常一點」。
在這個小村落中,安娜的故事並非獨特。在距離她家不遠的另一家人那裏,BBC記者聽到了更加聳人聽聞的敘述。
據鄰居講,這家的女主人不但也被強姦安娜的同一個士兵強姦,而且被殺死。那名嫌疑來自車臣的士兵先姦殺了這名婦女,然後闖入安娜的家。
鄰居說,這名受害婦女40多歲,被從自己家強行拉到鄰居一家空房子裏姦殺。等士兵走了,鄰居門進去看時,原本裝修很好的房子和牀鋪變成了血腥的兇案現場。
在房間牆上的一面鏡子上,有人用口紅草草塗寫了埋葬這位女性受害者的地點。
這名女性受害者的鄰居奧克薩娜告訴BBC說,後來來了幾位俄軍士兵發現了這位婦女的屍體,就把她埋了。
奧克薩娜說:「他們(俄軍士兵)告訴我,她被強姦、割喉,身上還刺了幾刀,失血死亡。他們說現場到處是血。」
依照鏡子上的文字,女子的屍體被發現埋葬在後院的一座新墳裏。
據悉,BBC記者訪問當地之後一天,當地警察前來調查。當警察把屍體發掘出來的時候,他們證實了鄰居的描述——女屍裸體,有刀傷,被割喉。
負責調查案情的基輔地區的警察總監涅別托夫(Andrii Nebytov)在接受BBC訪問時, 還提起了基輔以西50公里另外一個村落中的一起兇案。
受害者是一家三口——三十多歲的一對夫妻和他們年幼的小孩——他們的房子靠近村口。
涅別托夫說:「三月九日,俄軍幾名士兵闖入村莊,那家丈夫試圖保護妻子和孩子,結果在自家院子裏被人開槍打死」。
「然後,兩名士兵輪姦了妻子。之後他們多次返回,接連三度輪姦她。他們還威脅她說敢反抗就殺了她小孩。那位女性為了保護小孩沒有反抗」。
據介紹,那幾名士兵最終離開時,打死了這家的幾只家犬,還一把火燒了房子。
涅別托夫說,這名受害女子最終帶著兒子逃脫了俄軍士兵的困擾,並最終得以將事件報告給烏克蘭警方。烏克蘭警方已經將事件證詞記錄在案。
烏克蘭警方也在被焚毀的房子裏取證調查。他們在廢墟中找到小孩子的一些玩具、自行車,也找到家犬的頸鏈和男主人的一隻冬鞋。
這家人丈夫的屍體被鄰居幫忙埋葬在院子裏。警察也已經發掘屍體取證調查。烏克蘭警方說,他們凖備把證據交給國際法庭。
烏克蘭政府人權事務總監德尼索娃(Lyudmyla Denisova)說,烏克蘭方面會竭盡全力把這些案件取證並記錄下來。
她說:「在布查(Bucha)一所房子的地下室裏,25名年齡從14到24歲的年輕女子被俄軍士兵不斷輪姦,其中9名女子受害時已經懷孕在身。俄羅斯士兵告訴她們說,要強姦到她們永遠不願意再靠近男人,要讓她門無法再生出烏克蘭人小孩」。
據烏克蘭人權事務總監介紹,調查人員通過援助熱線和電報(Telegram)APP接到了多個類似的報案投訴。
德尼索娃說:「一名25歲女子打電話告訴我,她16歲的妹妹被當街強姦。她說士兵們一邊強姦一邊叫喊『這就是作納粹婊子的下場』」。
當被BBC記者問到,俄羅斯軍隊佔領當地期間暴力和性犯罪究竟嚴重到何種程度時,德尼索娃說:「現在還不可能搞清楚,因為還並非所有受害者都願意告知受害情況。多數受害者現在現需要精神援助,而我們只有獲取證詞才能把罪行記錄在案」。
她說,烏克蘭希望聯合國能夠組建特別法庭,對普京個人展開包括強姦在內的戰爭犯罪起訴。
第一個接受採訪的受害者安娜也表示,她希望能親自質問普京「這都是為什麼?」
安娜說:「我不明白。現在不是石器時代,為什麼不能談判?為什麼一定要佔領和殺人?」
參與報導記者還包括:Imogen Anderson, Anastasiia Levchenko, Daria Sipigina and Sanjay Ganguly
俄羅斯制裁398名美國眾議員及87名加拿大參議員
俄羅斯外交部宣布,制裁美國眾議院398名議員及87名加拿大參議員,所有被制裁的對像,被永久列入禁止入境俄羅斯的名單,回應美國上月對俄羅斯聯邦議會國家杜馬328名代表制裁的對稱制裁限制。
俄羅斯外交部強調,鑒於美國不斷推出的制裁,俄羅斯計畫在不久將來進一步宣佈反制措施,包括擴大「禁止名單」上的個人數量和其他報復性措施。
英國和歐盟擴大制裁俄羅斯及親俄份子
英國和歐盟宣布,對178名烏克蘭的親俄分離份子及6間俄羅斯企業的負責人實施制裁。
英國外交部在聲明中表示,新的制裁措施是針對上星期有關俄羅斯在烏克蘭攻擊平民的報告而作出,被制裁的對象包括獲得俄羅斯支持、聲稱是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兩個人民共和國的領導人。
英國外相卓慧思表示,烏克蘭東部平民遭到可怕火箭攻擊後,新推出的制裁是要針對支持非法分離並參與對烏克蘭人民施暴的人,英方將繼續鎖定所有幫助和慫恿俄羅斯總統普京發動戰爭的人士。最新計畫包括延長英國對俄羅斯商品的進口禁令,即日起將納入鋼鐵產品。
法德不肯用種族滅絕譴責俄羅斯侵烏罪行
國際刑事法庭周三直指“烏克蘭是一個犯罪現場”。無論美國總統拜登,還是西方領袖,普遍譴責俄羅斯在烏克蘭犯下“戰爭罪行”,但是,在發生俄羅斯士兵屠殺平民百姓的布查事件後,“戰爭罪”似乎已無法概括這一令人髮指的罪行,如何指稱這一“犯罪”,是否涉及“種族滅絕”,法國總統馬克龍就與拜登有分歧。
在喬·拜登總統星期二(4月12日)令人意外地稱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有可能在烏克蘭犯下種族滅絕罪後,白宮星期三(4月13日)支持了拜登的說法。
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早已使用“種族滅絕”的概念來譴責俄羅斯暴行,但是美國總統拜登周二譴責普京在烏克蘭實施“種族滅絕”還是第一次。澤連斯基當即讚揚拜登這是 “一個真正的領導人的真實話語”,因為 “直呼其名對於反對邪惡是至關重要的”。星期三,加拿大特魯多也首次以“種族滅絕”譴責俄羅斯的戰爭罪行。更早些時候,英國首相約翰遜也使用了同樣的概念。
但是法國總統馬克龍周三卻以“不要在文字上升級”拒絕使用“種族滅絕”的概念,他希望謹慎用詞。不僅馬克龍是此種看法,德國總理朔爾茨也持這一立場,星期三,他對德國廣播電台表示, “這是一場可怕的戰爭。俄羅斯正在犯下戰爭罪行。”但他也表示不會使用拜登所使用的概念。
馬克龍的表述引起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的不滿。後者在會見來訪的波蘭總統、立陶宛總統、拉脫維亞總統,愛沙尼亞總統時對媒體表示,馬克龍的說法“對我們來說非常傷人”。他表示將會與馬克龍努力討論這一問題。
馬克龍為何選擇不使用拜登”種族滅絕 “一詞?他表示, “我想說,俄羅斯單方面發動了一場殘酷的戰爭,現在已經確定俄羅斯軍隊犯下了戰爭罪,現在必須找到那些負責任的人。” 他補充說, “正在發生的事情很瘋狂,這是聞所未聞的殘暴行為(……),但同時他想儘可能地繼續嘗試停止這場戰爭並重建和平,所以我不確定語言的升級是否有利於這一事業”。
拜登還宣布,華盛頓正在向烏克蘭運送另一批8億美元的武器彈藥和其它安全援助。
白宮新聞秘書詹·莎琪在談到有關種族滅絕的言論時說:“總統說的是我們都看到的,就實地發生的暴行而言,他所感受到的是顯而易見的。”
她說:“正如他昨天所說,這當然將要在法庭經過一套法律程序,但他所說的是他所看到的,是在實地已經看到的,就實地發生的暴力而言,是我們都已經看到的。”
她補充說:“不管你怎麼稱它,我們的目標現在是——正如我們今天推出的重大軍援方案所證明的——在這場戰爭中繼續幫助和支援烏克蘭人,我們在這場戰爭中看到暴行每天都在發生。”
星期二,拜登總統首次稱俄羅斯對烏克蘭的攻擊是“種族滅絕”。他說:“普京就是企圖要把那種做一個烏克蘭人的觀念抹殺掉。”
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隨後在推特上說:“美國總統是真領袖說真話。直接指出事情的本質是挺身面對邪惡所必須的。”
但是,克里姆林宮發言人德米特里·佩斯科夫反駁了拜登的說法。他說:“我們認為這種扭曲局勢的做法是不可接受的。美國的總統這樣做是讓人難以接受的,這是一個在當今時代犯下了眾所周知的罪行的國家。”
拜登與烏克蘭總統弗拉基米爾·澤連斯基進行了一個小時的通話,把運送新的軍援的消息告訴給了澤連斯基。拜登隨後在一項聲明中說:“烏克蘭軍隊利用我們提供的武器,(給俄軍)帶來了毀滅性的效果。美國將繼續向烏克蘭提供自衛能力。”
俄軍即將發動新攻勢美國抓緊時間提供新武器
五角大樓說,新一批武器包括500枚標槍反坦克導彈、300架彈簧刀無人機、300輛裝甲車、11架直升機、化學、生物和核武器防護裝備以及3萬套防彈服和頭盔。
美國還提供數量不詳的反步兵地雷,按照設置,這些地雷只能手動引爆。
五角大樓新聞秘書約翰·科比說,在俄羅斯正在重新集結軍力,包括直升機和火砲系統之際,美國國防官員希望運交這種設備。
“他們沒有為他們希望在頓巴斯重新發動的攻勢做好完全的準備,”他說。“我們看出這點,我們正在利用每一天、每一小時來把這些物資盡快運到……我們對俄羅斯重新補給和增援的努力有很好的了解。”
在拜登同意向烏克蘭提供更多武器以及更多直升機之前,澤連斯基在一段視頻中呼籲提供更多武器,好讓“自由的武裝強於暴政。沒有更多的武器,就會有永無止境的流血,擴散淒慘、苦難和破壞。”
拜登說,西方不斷向烏克蘭提供的武器“在維持其抵抗俄羅斯入侵的戰鬥中發揮著關鍵作用。它已幫助確保普京未能實現其征服和控制烏克蘭的最初戰爭目的。我們現在不能止息。”
四國總統訪基輔
在拜登宣布新的軍援的同一天,波蘭、立陶宛、拉脫維亞和愛沙尼亞四國的總統星期三訪問了基輔以聲援烏克蘭。四國都是與俄羅斯接壤的北約成員國。一天前,俄羅斯總統普京誓言把俄軍對烏克蘭的攻勢進行下去,直到“全面完成”任務為止。四國領導人都擔心,假如烏克蘭淪陷,俄羅斯接下來有可能攻擊他們。他們乘火車抵達烏克蘭首都,會晤澤連斯基總統。
俄軍雖然未能攻占基輔和烏克蘭大片領土,但俄軍在撤離基輔地區之前,轟擊了很多城市,殺戮了數以千計的烏克蘭平民,並摧毀了住房和醫院。
聯合國人道事務主管馬丁·格里菲思最近去了莫斯科和基輔,尋求停火。但是聯合國秘書長安東尼奧·古特雷斯星期三對記者們說,目前這看起來不大可能。
不過,古特雷斯說,“有好幾項建議被提了出來,我們正在等待俄羅斯聯邦就這些建議給出一個答复——包括有關局部停火、走廊、人道援助、撤離的不同機制,以及其它有可能把我們目睹到的對平民的巨大衝擊減少到最小程度的不同層面。”
古特雷斯說,聯合國還建議設立一個由俄羅斯、烏克蘭和聯合國參加的機制,而且有可能也讓其他人道事務實體參加進來,以幫助確保把平民轉移出交戰地區,並保證人道救援的准入。
立陶宛總統吉塔納斯·瑙塞達說,四位歐洲領導人的基輔之行計劃發出“有關政治支持和軍事援助的強烈訊息”。
瑙塞達、愛沙尼亞總統阿拉爾·卡里斯、波蘭總統安傑伊·杜達和拉脫維亞總統埃吉爾斯·列維特斯還計劃討論目前正在展開的對俄羅斯戰爭罪指稱的調查,這些指稱包括屠殺平民。
普京否認俄羅斯對烏克蘭犯下暴行,並說,俄羅斯“別無選擇”,只能攻入烏克蘭,以保護烏東說俄語的人民,並“確保俄羅斯自身安全”。他誓言:“軍事行動將繼續,直到全面完成和實現既定任務為止。”不過,他沒有相信說明他的最終目標是什麼。
馬里烏波爾
俄羅斯國防部星期三(4月13日)聲稱,奮戰在被俄軍團團包圍的孤城馬里烏波爾中的烏克蘭第36海軍陸戰旅的1026名軍人繳械投降,投降者中包括162名軍官和47名女兵。但烏克蘭軍方表示,沒有烏軍投降的信息。烏克蘭說,在俄軍持續了幾個星期的圍攻中,已有成千上萬的居民被打死。
地處烏克蘭東南部頓巴斯地區的港口城市馬里烏波爾是侵烏俄軍的主要攻擊目標之一,從戰爭一開始就被俄軍團團包圍,而且持續遭受歷時幾個星期的無差別狂轟濫炸。亞速鋼鐵廠所在的工業區是烏克蘭海軍陸戰隊在馬里烏波爾城中抗擊俄軍的最後據點。
如果這一區域被俄軍佔領,這就意味著整個馬里烏波爾已經淪陷,俄軍已對該市實施全面控制。這也將使莫斯科得以在被親俄分離主義分子控制的烏東地區與2014年被俄羅斯吞併的克里米亞半島之間打通一條陸上通道。
俄羅斯國防部發言人伊戈爾·科納申科夫少將說,烏克蘭第36海軍陸戰旅的1026名軍人在馬里烏波爾的一處金屬廠投降。
目前還不清楚這次據稱的投降發生在什麼時候以及馬里烏波爾還有多少守軍在堅持戰鬥。
烏克蘭表示正在調查一架無人機在該市投下有毒物質的指稱,不過據報導沒有出現嚴重受傷的情況。烏克蘭國防部副部長漢娜·馬里亞爾說,俄軍有可能在馬里烏波爾使用了白磷彈。
俄軍指黑海艦隊有艦艇起火引發爆炸嚴重受損
俄羅斯文傳通訊社星期四(4月14日)援引俄羅斯國防部的話報導說,俄羅斯黑海艦隊旗艦“莫斯科娃號”(Moskva)導彈巡洋艦在艦上彈藥爆炸後嚴重受損。
文傳通訊社說,艦上人員已被轉移。報導稱爆炸是由失火引起,並說原因正在調查之中。
一名烏克蘭官員早些時候說“莫斯科娃號”被兩枚導彈擊中但沒有提供任何證據。
這艘12500公噸的軍艦有大約500名官兵。俄羅斯新聞機構說,“莫斯科娃號”配備著16枚“沃爾肯”(Vulkan)反艦巡航導彈,射程至少700公里。
“由於’莫斯科娃’號導彈巡洋艦的一次火災,彈藥爆炸。該艦嚴重受損,”俄羅斯國防部在一項聲明中說。“人員已全體撤離。”
俄羅斯文傳通訊社沒有披露更多細節。
黑海港口敖德薩周圍的敖德薩州的州長馬克西姆·馬爾琴科(Maksym Marchenko)早些時候在網上說,兩枚反艦導彈擊中了這艘巡洋艦,但是他沒有提供證據。
上個月,烏克蘭表示摧毀了一艘俄羅斯大型登陸支援艦“奧爾斯克號”(Orsk)。那艘軍艦當時位於黑海東北方向的亞速海。莫斯科還沒有就那艘軍艦發生的情況發表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