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最高法院重回保守主义

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金斯伯格(Ruth Bader Ginsburg)9月18日逝世,那天,离11月3日美国总统大选投票日不到7个星期。金斯伯格逝世,使总统特朗普获得第三次任命大法官的机会。舆论认为,特朗普如果能够成功提名一位保守派法官继任自由派大法官金斯伯格,并获得参议院通过,那么特朗普就让美国最高法院重回保守主义,影响美国今后数十年的法律走向,即使他竞选连任失败,也为美国留下了一笔重要的政治遗产。

美国总统特朗普26日在白宫提名联邦上诉法院法官巴雷特(右)出任联邦最高法院大法官。

上周六特朗普提名2017年就任联邦第七巡回上诉法院的保守派法官巴雷特(Amy Coney Barrett) 为金斯伯格的继任人。巴雷特47岁,虔诚的天主教徒,是七个孩子的母亲,其中两个孩子从海地领养。巴雷特是美国法律保守主义者的代表人物,也被视为是坚定的文本主义者,即保守系法官的“法官诠释法律”主义,她擅长根据自己对宪法的理解,解释宪法在法规上的适用范围。参议院多数党领袖麦康奈尔表示,他不会理会民主党人的反对,将尽快对特朗普提名的大法官人选进行投票。目前参议院100个议席中,共和党53席,民主党47席,提名案应将获得通过。

美国的最高法院,是宪法法院。1789年在费城召开的制宪会议通过的美国宪法,只有7项条文,7500多字,规定美国国家为三权分立的政体,各州加入联邦享有的权力和承担的义务。美国宪法是世界第一部成文宪法,却是一部不完备的宪法,之后才有了27条修正案。27条修正案之外,美国宪法仍有广阔的解释空间,解释权在最高法院。最高法院的九位大法官分为保守派与自由派,每人都以自己的理念对宪法进行解释,因此九位大法官中多数大法官的理念倾向决定了美国最高法院的法律走向。

金斯伯格是最高法院唯一的女性大法官,持激进自由主义立场,在任27年。1993年她反对维吉尼亚军校只招男生,2013年她作为大法官主持同性婚礼,2016年她宣判德克萨斯州妇女堕胎限制令无效;金斯伯格还曾裁定同性恋收养小孩合法化,自认性别者进入男女厕所合法化,把性交的合法年龄降低为12岁;2016年,她公开抨击正在竞选总统的特朗普,开大法官介入总统选举的先例。

美国最高法院九名大法官,特朗普已经任命两位,如果再任命一位保守派大法官,最高法院回归保守主义,在重大问题上的裁决,从堕胎、枪支管制、健保、同性婚姻,到大学平权、移民政策、“梦想生”去留、宗教自由,等等,将对美国社会产生深远影响。

特朗普获得任命第三位大法官的机会,是自由派的梦魇,民主党强烈反对特朗普提名金斯伯格的继任人选,要求等到大选后由新选出的总统提名。民主党的理由是,2016年保守派大法官斯卡利亚(Antonin Gregory Scalia)去世,时任总统奥巴马曾提名一位自由派法官继任,但当时参院多数党共和党领袖麦康奈尔以大选临近为由拒绝举行确认程序。不过,民主党没有讲出的一个真相是,历史上的惯例,如果总统与参院多数党不属于同一政党,参议院可凭大选年为由反对总统提名大法官,如果属同一政党,则可同意。美国宪法规定总统有提名大法官的权力,没有规定在大选年总统不能提名大法官。历史上,总统在大选年提名大法官人选有20多次,而且不少都是在离大选很近的期间提名,情况就如今日一样。

特朗普完成了对巴雷特提名后,参议院将召开三天听证会,然后举行全院投票。麦康奈尔表示,参议院有足够的时间处理提名表决。共和党籍参议员科宁(John Cornyn)表示,即使拜登赢得总统选举,参议院仍会行使特朗普提名大法官的同意权,他说“我们还在任期中,特朗普也是。”目前民主党人把阻止巴特雷提名案通过的希望寄托在有4席以上共和党参议员跑票投奔民主党,但这种情形发生的几率很小。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在提名案听证过程中,有人对巴雷特提出诘难,不过巴雷特是一位女士,不会出现像前年大法官卡瓦诺任命案听证会,突然冒出一位福特女士,无根据的指控卡瓦诺在中学时性侵她的这种情形。

《华盛顿邮报》发文指出:因最高法院大法官递补问题而生的党派之战,共和党人很可能胜出,并且为特朗普的选情带来一线生机。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民调数据显示,三分之二选民认为,大法官提名对他们的投票意向非常重要,重要性超过新冠病毒疫情。

对于特朗普来讲,重要性还在于,如果在大选前,新的保守派大法官上任,一旦选举结果发生争议,任何一方发起诉讼,最高法院有可能做出有利于特朗普的裁决。

金斯伯格大法官一生对美国的民权与妇权贡献良多,她最后却把最高法院保守派与自由派大法官比例由5:4变成6:3的机会交给了总统特朗普,尽管这不是她的遗愿。金斯伯格去世前说:“最热切希望在新总统上任前我的位置保持空缺。”但美国宪法没有接受她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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